身为八十年代后,许多人应该对卫斯理小说不感到陌生吧!

卫斯理小说是香港作家倪匡所创造的系列小说,虽然题材主打科幻,但是更多是奇幻、冒险,由民间传说所构成的大杂烩。倪匡写作特点就是开局紧张刺激,很能吸引读者一直追看下去;他想象力特丰富,阅读的杂书特别多,所以题材多变,很适合少年阅读。

我也是(现在还是)卫斯理小说的粉丝。犹记得第一次接触卫斯理小说是在我还在念三年级的时候,那本书叫做《原子空间》。小时都已经对时间啊空间啊宇宙啊这些东西都很感兴趣,家乡图书馆书籍匮乏,卫斯理小说作为替代读物,正可以满足这方面的要求。 《原子空间》在1964年的时候就提出了时空转移、宇宙震荡种种概念,这些物理概念看似荒唐,但是作为物理学理论上的数学解,却是非常可能的。科学日新月异,黑洞也曾经只是数学推论而已,现在都已经成为被观测到的事实。所以《原子空间》里的物理现象, 有谁能够断言它们肯定不是事实?

话说回来,卫斯理小说里也有相当多和已知科学事实相违背的地方(未知的科学定律和反科学定律是两回事)。这可能和倪匡没有受过基础科学训练有关系,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看卫斯理小说的趣味性。倪老说过:小说最重要是写得好看,而不是写的严谨。这点我深以为然。现在华人界著名的科幻小说《三体》,固然科学性高很多,而且文学价值备受肯定,曾经多次获得美国科幻大奖,但是故事性就差得很远了。

卫斯理小说是第一人称,所以代入感很强。读者随着主人翁出生入死,翱翔宇宙,经历种种莫名的奇幻经历,从想象和阅读中得到现实社会得不到的满足感。卫斯理不用工作,却好像有花不完的金钱和时间,要去哪就去哪;一介布衣,权贵却一个个排队要见他,他却还时不时摆出架子爱理不理,结结实实的怠慢了高贵人物一把;交游广阔,甚至连“非人”之流–上至外星人,下至阴间使者–他也无一不认识;当然还有屡屡陷入险境却又潇洒逃生,这样的人生,有谁不向往!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卫斯理小说特别受到男性读者的喜爱,说它们是男性读者的童话小说也不为过。

卫斯理小说另外一个特点是鲜明的政治立场:坚决反共、反专制。他生性喜爱自由,对所谓一切囚箍人类灵魂的教条、主义、理想都极为反对。倪老当年逃离中共到香港,从彼岸的香江见证了文化大革命、六四大屠杀,目睹教条主义如何让一大群人变疯狂,不以为然之情跃于纸上,对中共的批判也是不遗余力。所以卫斯理小说在中国一直都是禁书。

所以,当我可以在微信读书阅读卫斯理小说的时候,心里真是一阵惊喜。就好像是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。但搞言论审查是中国大陆的又一优良传统,真希望它们不会有一天莫名的被下架。

重新翻开卫斯理经典旧作,那种年少情怀仿佛又回来了。但是这些年多了一些人生历练,开始觉得卫斯理小说的通病是开局固然甚佳,但是往往草草收场,偶尔也还会为了剧情需要拉低主角地智商,感觉未免美中不足。另外,因为小说的最初发布模式是在报纸上连载,所以往往有写到哪想到哪的问题,比如说他的收山之作《只限老友》,就直接承认写作配额完了,所以草草收场,封笔收工。

顺便说一句,这么多天了,我的《微信读书》里还是免费阅读, 我也没有想办法延长阅读期限。《微信读书》真是一个好东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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